楚雀也跟着叫了声叔叔,丛蕾生分地问:“什么事?”
丛丰递给她一把伞,此类关怀过于微乎其微,他做起来很不熟练,丛蕾怔忡地接过:“那你一会儿回去怎么办?”
丛丰硬梆梆地说:“保安室还有,你先用着。”
小区的路灯纯粹是摆设,月光照射着白晃晃的雪,劲风如刀,丛蕾攥着那把伞,抱着校服,一步一个脚印。她廉价的鞋底已经被磨平了,起不到防滑的作用。丛蕾小心翼翼地爬坡上坎,脚却还是冷不丁一滑,一屁股跌在梯坎沿,摔了个人仰马翻。
雨伞脱手落在地上,雪花飘飘扬扬地洒向她,寂寞而坚韧。她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去捡伞,手机陡然作响,是冷千山走前让赵卓佑转交给她的,到现在没人打过,屏幕上闪现着两个字:大王。
这当然是冷千山的杰作,他走了不止一周,奶奶说他的电话被冷伯伯没收了,没人能联系得上他,丛蕾笨手笨脚地按下通话键,那头响起他一如既往的嚣张语调:“喂,胖妞。”
丛蕾陡然听见他的声音,有种久违的熟悉感。其实在云市他们也才三天两头见一回面,可冷千山这一走,像是走了好久好久。
她拍打着袖子上的雪:“你什么时候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