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太后奢华惯了,寝殿里铺着厚实的牡丹锦绣地毯,跪在地上倒不怎么硌得慌。
因着这一出,其他妃嫔皆小心翼翼往边上躲了躲,无形之中让出一条缝隙,让舒清妩微微抬眼就能瞧见寝殿里的情景。
此刻的慈宁宫西暖阁中,正烧着热气腾腾的火墙,太后躺在雕刻有福禄寿喜纹样的架子床上,身上盖着厚重的锦被。
在她身边,张采荷成坐在床沿上擦眼泪,瞧着刚刚是狠狠哭过的。
重重帷幕遮挡着,舒清妩看不清太后的面容。
她低下头,小心动了动膝盖,让自己跪得舒服一些。
大抵是太后一上来就让舒清妩跪下,寝殿里自是安静极了,几个宫妃匆匆行过礼,站在边上一语不发。
还是张采荷一边哭一边打破了这场宁静:“太后娘娘病了许多日,一直缠绵不起,又听闻王选侍过身,自是越发悲痛,今日原本想去前殿同姐妹们说说话,到底也没能起身。”
以张采荷的水平,定然说不出这样的话,舒清妩一听就知道是张太后教的。
她们这个“婆婆”,别的本事没有,轮私自和胡闹却是一流的。
不用说她自己的亲儿子不待见她,满宫的后妃们也都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