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时常抚琴诵诗,景帝悦然不知时辰,直至深夜方自殿中出。一日,长公主于花藤下懒卧读书,景帝轻声近前,俯身握其肩,与其贴面交谈,时屏退左右宫人,直至一个时辰后方出……”
顾湛不发一言,薄唇抿出嘲弄弧度,看似稳如泰山,实则身子在微微颤抖,凤眸里隐着一层阴鸷盛怒。
岑庆立在廊庑之下,抬手拭了下额角的汗意。
他如今掌管暗探,十分清楚密信中写着内容,屏息了半晌,方慎重开口道:“皇上息怒,虽然先前安插在景国的暗探取玉珍露未成,如今阴差阳错,殊途同归,总算是解了前朝长公主体内的剧毒。”
是了,殊途同归。
他派出暗探的本心,便是取玉珍露为她解鸾凤毒。如今她服下解药,终于不必受鸾凤毒折磨,日后便能与常人无二,安稳度日。
那景帝同她有一段长达十年的年少旧情在,定会好生对她。想必无需太多时日,她便能彻底将他抛至脑后。
一切兜兜转转,终成惘然,又回到原点。
他站了许久,猛然转身进殿,抓起一管狼毫玉笔拟旨,末了,将明黄的圣旨扔到岑庆面前,“从今以后,只需奏报景国军政大事,关乎前朝长公主之事一概不必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