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志不在人臣。”她斟酌着开口。
他如今权势滔天,倘若高举义旗,天下定会一呼百应。
半年前除去宋党,他完全可以带兵直入禁廷,除去昏君,取而代之。
可她知道,他不是这样的人。
他心有大义,要什么东西,绝不会直接抢,而是会堂堂正正的拿。
如画江山和万古芳名,他全都配得上。
被猜中心事,顾湛脸色微变,大掌顺着她的脖颈滑至纤弱圆润的肩头。
他不是没想过取而代之。
这半年来,元庆帝愈发昏庸,这个念头就越发强烈。
之所以仍以臣子相称,是因为一切筹谋还未周全,滇王盘踞生事,要先平定西南,才能谋定天下。也因顾忌她夹在中间,没有两全之法,迟迟不能下定决心。
顾湛摁住她的肩头,手上微微用了力气,擒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他,“你会恨我吗?”
陆茗庭凄然一笑,“不恨。父皇昏聩,大修宫殿,纵容皇亲国戚买官卖官,赋税徭役异常繁重,百姓早已民不聊生。这半年我在他身边听政,早已经对他失去期望。”
可是……血浓于水,打断骨头连着筋,她怎能看着家人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