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血一般的红,照在酉善脸上。她的眉眼间距有些开,显得有些寡淡凉薄。
酉善醒来,四肢百骸都痛得钻心,她下意识伸手摸着肩膀,那里有一个大口子,皮开肉绽,血液已经干涸。
躺在湿冷的地面上,她睁开眼,眼前是苍蝇嗡嗡不断盘旋。
脚步声靠近,铁链子哐当,声音清脆,牢房的门打开,狱卒的脚步走远。
酉善强撑着自己起身,睁大眼睛看着隔壁。
隔壁关着一个矮瘦男人,偷摸别家一只鸡被捉住,送到牢里关几天。今日他老母亲给他提了一篮子饭菜来,递过筷子。矮瘦男人也不客气,美滋滋接过筷子大快朵颐,两盘子白菜吃得津津有味。
那老太六十多的年纪,佝偻着身子,一转身,这才注意到酉善,吓得一个趔趄,又被稻草绊住,差点摔倒在地。
“你……”老太想问,你是人是鬼。
隐隐约约只能看出来是个姑娘,头发凌乱,一脸狼狈,勉励撑着上半身,眼睛亮亮的。身上虽还穿着一身红嫁衣,但又不是那正红的规矩配置,怕是谁家的小妾。
嗐,竟然被打成这个样子,血迹从肩膀上蔓延,一直到腹部,依稀能看到她肩上漏出的森森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