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夕阳西下。
胭脂一样好看的云彩漂浮着,真是灿烂。突然想起,活到十七岁,她还从没有涂过胭脂,好遗憾。
隔壁矮瘦男人的鼾声宁静,好像也治愈了酉善的疼痛。
转眼间,天便黑了。如同初晨的阳光照不透薄雾,依稀烛火爷照不透牢狱里的黑,也掩盖不了隐隐的哀嚎声。
入夜冷风钻进牢房,酉善听到有人声朝这边靠近,脚步声她很熟悉,扶着牢门站起来。
张狱司见怪不怪地领着酉安石过来,叮嘱不要超过一柱香的时间,便快步离开。
酉善和酉安石隔着一道门,她的手指抠着木柱上腐烂的表皮,激愤地问:“父亲,刘员外花钱不让我的案子重审,我……我只能去死了,是不是?”
她按捺住哽咽。
“是我没用。”酉安石低头,不看女儿。
酉善的心凉下去,盯着他瘦削的脸:“那我问您,这两天祖母有没有去找刘家的人,有没有拿刘家的钱?”
酉安石侧过身子,不说话,脸上有悲恸。
这就是默认了,这件事有祖母许氏的参与。
酉善从狱中伸出一只手,拉住酉安石的衣袖:“父亲,祖母这样做,害死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