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的黑色毒气。
郊外尤其是荒废得连人烟都见不着的地方,一到了夜里,就像是上帝按了静音装置。一点声响都没有,虫鸣消失,蝉鸣不再,连鸟叫也无影无踪,剩下的是黑暗和无声一起席卷而来。空气百般死寂,或许还剩下了一所废弃的楼里,想挣扎绳索但是徒劳的绝望。
满身大汗,地上一片水,都是体内分泌出的盐水,没被风吹干,就又是一片,像是从海里打捞起来的,如果人见了他头发全湿了的样子,才知道原来一个人的恐惧和痛苦可以流汗到至此。
衣服没有一块是干的地方,头发完完全全湿透,从楼里的缺口吹进来的风都干不了他这种流汗的速度。说他是被黑暗凌迟绝不为过。开始祈祷,祈祷能顺利死去,不受摧残。
似乎意识也飘远了,像是什么碰在了他的脸上,耳中出现了一些声音,神思被硬生生地拉扯了回来,有只手抚摸在自己的脸颊上,很轻柔的,却是有力,手掌很大,将他拧过去一直侧在地上不停发抖的脸扳过来,突然被塞进,顾自省感觉要死了一样。
似乎这才能救活他,让他从崩溃的地狱一边拉回脚踏入人间一步。顾自省手肘想反撑在地上,被使不上劲,浑身发抖,剧烈的,强烈的,在他身上的那个人也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