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怀疑自己的大限已经到了。
当初颜先生将她从生死线上抢回来,也是说过这样的话的,往后能坚持多久,要看她的造化,也许这一天就快要到了。
起初就已经有了预兆,在她清晨起来咳了第一口血的时候。
她没有声张,只将那帕子丢进炭盆,看着火舌瞬间舔上来,将帕子燃为灰烬。
苏宇旷的关切不像是假的,有几个晚上,她忽然醒来,就发现自己被紧紧地揽进他的怀里,她一动,他就醒了。
她一日一日虚弱下去,苏宇旷接连请来了许多大夫,他们的说辞都极为统一,说她早些年损了底子,能撑到现在,已经是天意。
她看得很开,后来的每一日都是偷来的,偷来的时光短暂,而且……她也有些撑不下去了。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无力,她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天气里仔仔细细地回想自己回来以后都做了什么,她想了很久,发现其实她并没有做成什么——除了从二房拿回了那些原本就属于她的东西。
该说时光短暂,还是她浪费了许多时光?
她没想明白,那时候她已经是昏迷的时候多过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