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个醒不来的梦。梦里有只纯白色的鹿,从看不清的迷雾森林里走来,瞳眸清亮,如拂晓将逝的星。路过一片被遗忘的平原,荒凉山脊上没有生命,冰雪底下却封存着一季花香。
没有边际的平原未免太过广袤,它想看见四散的春光于眼中升起,于是停下脚步,低下尖锐的一双角,试图破除掉地底难融的坚冰。地底的坚冰积攒了有一个世纪那样漫长,看过多少霞光从天际散尽,又静候着无数的群星遍布于天际,刺目的阳光融不掉它,炽热的火焰烧不尽它,白鹿将漂亮的一双鹿角磨到伤痕累累,磨到冰面上的血又凝固成了漂亮的冰晶也未曾放弃一秒,倒映于冰面上的的身影长久而孤寂。
他眼角微湿地挣脱出兀长梦境,床边沉睡着的是白蓁蓁的身躯。静谧月光散落在她浓密的长发上,也如同梦里的白鹿一般孤寂。他想抬手触碰她,可插满输液针头的手背挪动不了分毫,便静静看着。深蓝的天幕里没有星星,他趁着月光观摹她的容颜,把她刻进心底那样深刻,天亮才舍得合上疲惫不已的双眼。
病房的窗户没合紧,呼啸的风将它吹开,砰一声砸到了墙壁,霎时惊醒了睡梦中的白蓁蓁。揉眼睛揉到一半,余光撇到头顶的吊瓶,她立刻想起了弗朗茨。放下手,定睛一看,他保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