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再拖着疲累的身体深更半夜回家,早已麻木了入眼可及冰凉的黑暗。
这次有人留灯,有人在等。
陈子侑尽量每一步都放轻放缓,不弄出其他额外的声响。老大爷惦记他胃疼,温凉水沏的蜂蜜水搁在茶几,怕他看不见,在下面垫了块浅色榉木杯垫。
手背探了探杯壁,本来水就没多热,放太久果然已经凉透,陈子侑没有开灯,沉了半晌,端起蜂蜜水喝尽大半。
“……”
不愧是欧阳黎的手艺,蜂蜜水很甜,但甜得一点不令他讨厌,陈子侑两口喝完了,指尖轻轻蹭掉出唇的水渍,扬起个略微傻气的笑容。
一夜过去。
冬日的天光上得晚,陈子侑再次睁开眼,窗外的铅蓝色尚没有大亮的迹象,绵弱的光线舒懒模糊,散漫地勾勒着周遭的轮廓,万物俱寂。
屏幕显示五点零六分,他才睡了两小时不到。
光怪陆离地做梦,越睡越累,醒来反而哪哪儿不舒服了,还不如直接通宵。
胃更疼了,不过不是因为酒精,昨晚他几乎没吃什么东西,胃里空落落的钝痛。
说直白一点,饿的。
陈子侑翻身坐起来,懊丧地挠了把后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