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睡觉的人,像某种行为艺术。
这种日子过多了,她偶尔还会感觉自己像个原始人。
嘴里含着牙膏,她掏出手机拍下照片,准备回去之后翻成画。
漱完口,她目视四周,没找着尤叙,只找到正拿着湿巾清理面部油脂的赖枫微。
“赖导,看见尤叙了吗?”
赖枫微不急不慢地把湿巾对折,又擦了擦脖子,才丢进垃圾袋里,瞥了她一眼。
何犀估计赖枫微这个反应表示他知道,便裹紧她的战壕风衣,换上一个凶恶的眼神催促。
“你看,他出去鬼混都不告诉你一声,以后能靠谱吗?”
“那烦请您告诉我他的去向,以便我去捉人呗。”
赖枫微抿了抿嘴,从口袋里掏出烟盒,垂下眼去拆包装,淡淡道:“往海边晨跑去了。”
“这么累还去晨跑?在这儿?”何犀嘴上怀疑着,脚已经开始往外走。
来海岸拍摄的时间不长,何犀不太熟悉周围地形,只能凭着零碎的记忆摸路。
于大本营外的路歧往右走,是一方苍茫的草丘,清晨的海风又重又凉,风声鼓荡着耳膜,越往高处越是被风推着走。何犀吃力地蹒跚在脚踝高的黄绿草浪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