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人的面孔渐次在她面前闪现,她忽然想起十六岁那年,父亲目光凝重告诫她:“秋来,爸爸只希望你一生能光明磊落,做个大方坦荡的人。”
想起那时候陆离望向她黯淡下来的目光,和说完“祝你成功”之后,不再回头与她渐行渐远的背影。
许秋来以为时间已经过了很久,但其实所有的思考只在电光火石间,这个数字终究按了下去。
她冷静在电话中报出公寓地址、门牌号,还有施方石必要的基本信息,以及发病症状。
“我们的救护车已经派出,赶到大概需要二十分钟,请您不要慌张。”
急诊科医生询问她,“患者从发病到现在大概多久了?”
“不清楚,我看到他的时候就已经休克了。”
“看他口腔气道里有没有异物残留,阻断过敏源,患者有过敏史的话,或许会在家中准备脱敏针,您快找一找。”
许秋来没怎么费力就在冰箱里翻到几支epipens,他这种日进斗金的黑心律师,果然珍爱性命得很。
按照医生的叮嘱冲洗男人的口腔,又将肾上腺素推入大腿外侧皮下注射,然而针剂下去许久,施方石的症状却并没有如医生所说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