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泗一时沉默,半晌,点头:“对,不——留在金陵。我和望安,想在金陵办桩事,办好了,我们——就要走了。”
程烨十分诧异,他与田泽结交至深,这些话,怎么田泽从来没与他提过?
他还待再问,忽听对院院门一声轻响,田泗蓦地站起身,顺手端起烛台,步去院中,问:“阿汀,你回,回来了?”
夜很沉,很暗,云浠的声音隔着茫茫的夜色传来:“回来了。”
“怎、怎么样?”
那头一时没答。
春夜深浓,从田泗这里望过去,云浠只有一个朦胧的虚影。
她慢慢拢紧了怀里的画,沉默地摇了摇头。
田泗安慰她道:“没、没事儿,阿汀。”
云浠“嗯”了声,说:“对,没事儿。反正我们还要在扬州待两日。过两日惊蛰,扬州要祭山神,那天人多,我再去问问。”
言罢,她没再多说,掩上院门,回了自己屋中。
云浠没有立时歇下,她在屋中静坐一会儿,点亮烛火,将画卷在桌上展开,从行囊里取出一支鼠尾刷,把画上,他的眉眼上沾上的几粒尘埃清扫了,然后再把画卷起来,收回竹画筒里。又把髻上的玉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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