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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浠看着程昶,他仍和从前一般模样,眼下披衣倚在榻上,脸色与扶着药碗的指尖都十分苍白,或许是因为大梦方醒,他分外安静,这样的安静不知觉间将他整个人笼在了一段朦胧里,比月色还要皎洁。
大夫喂程昶吃完药,府尹忙递了碗茶上去,殷勤道:“陛下与琮亲王殿下已派殿前司的人寻了三公子数月,早前太皇太后、王妃殿下心忧三公子您的安危,还各自大病过一场,眼下三公子非但劫后余生,且还毫发无损,真是天大的福气与造化。等消息传回金陵,主子们不知能有多高兴。照理说三公子久病初愈,是该好生歇上一阵的,但下官担心陛下与琮亲王殿下等久了心急,不如明日清早就起行?终归在路上慢慢走,不耽搁养身子的。”
不等程昶答,又道,“哦,南安王府的小郡王起先也是在渔村这里的,见寻着三公子,昨日夜里亲自回京禀陛下去了,说是要带着殿前司的禁军来接。也是巧了,这几位统领大人——”他端手指着屋子里侍立着的禁军,“刚好来附近办差,下官已给小郡王去信一封,明日先由下官与几位统领大人带官兵护送三公子您回京,小郡王若带了殿前司的人来,半程上接手即可。三公子,您看如何?”
好话歹话都叫他一个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