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话既说到这个份上了,那老仆就把该交代的交代了,左右阿苓去年就及笄了,大小姐您要不、要不——”
他一顿,狠一咬牙,把守在床头默默垂泪的粗衣姑娘往前一推。
“您就寻户有钱人家,把阿苓卖了,为奴也好,为妾也罢,左右换些银子,也算老仆回报侯府的恩情了!”
粗衣姑娘被这么一推,双膝扑通跪在地上。
她有些骇然,却似乎不敢反驳,仰头望着云浠,哑声唤了句:“小姐……”
云浠将她扶起来,对白叔道:“阿苓小我三岁,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一直将她当做自己的亲妹妹,便是白叔您舍得卖,我也不舍不得。我早已打算好了,等忙过这一阵,就为她寻户好人家,穷一些不要紧,重要的是人品清白,然后为她置办一份嫁妆,体体面面地嫁出去。”
她语气平静,不容人反驳。
“再有就是白叔您的腿。”云浠续道,“既然上回大夫看过后说有的治,那么咱们就治,银子挣来不就是给人花的么,何必为了省这一点银子舍本逐末?”
“眼下府里虽是由阿嫂管家,但大大小小的琐碎,哪一样不是白叔您操着心?如何您就觉得自己是白吃白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