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贷,你哥的车贷每个月也得还,叔叔一周要做三次透析,去一次就是六百,你当你那点钱能花多久?”
“不跟你说了,我们要出门了。”
“阿姨让我转告你,今年不带结婚对象回家过年,你就别回来了。”
说完,那边冷冰冰把电话挂了。
程安好嗓子很涩,堵在喉咙那句:我想跟爸说说话,被活生生咽下去。
“什么时候回去?”
赵霁山倒了一杯热水,不知什么时候走到她身边,眼神关切地递给她。
他跟她都是b大毕业,是她的师兄,现在已经评上副教授,成了她同事。她初来乍到,赵霁山没少照顾她。
“下周的票。”
赵霁山跟她的出身很像,靠读书这一条路,慢慢走到现在的位置。他还清楚地记得,他大三那年迎接新生,一个瘦小的姑娘背着一鼓鼓囊囊的蛇皮袋,像一株发育不良的小豆苗,形单影只地从校门走进来,一开口是纯正的东北口音,问他宿舍怎么走。
小身板不结实,眼神却格外的亮。
一晃就让他想起他的当年,一直以来,他对她多有关心。
“那一路顺风。”
男人露出温和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