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预报并没有预测准确的。
天破漏地降着水,细白的雨柱抽打着地面,砸起一层的潮花,越入夜雨势越大,笼罩着初上的霓虹七零八碎,渐渐蜿蜒不见,行驶到僻静的路,只剩小区雾汽沉沉,极远处有着居民楼透来的昏黄。
恰好借着雨势,男生自作主张让司机开进她小区,送她到楼下。
令他欣喜的是,小姑娘一声不吭,像是默许,就连下车以后,竟还转过身来跟他摆了摆手道别。
车尾的灯猩红冲破雨幕,变得模糊,雨帘垂直,迸溅的雨珠溅湿了她鞋面,她脚步一转,缓缓地上楼,楼道的灯应声而亮,一盏盏自她头顶绽放,走廊的一侧栏杆外是成墨的雨夜,尽头则是她住处的防盗门。
门前的地毯上,牛皮纸盒醒目。
她眼皮一跳,挪着微僵的步子靠近,蹲身。
不同早晨,这回不仅装着饭菜,饭盒上多摞了盒切好的水果,开水热过,内壁蒸着白雾,温度传达指尖,无穷无止的寒意被冷风拂起,有片刻的头重脚轻。
照例,依旧还附着留言卡。
笔迹隽长,纵使笔锋之下隐若着阴霾,仍是她见过无数次,无数不同人的签名里,最是好看的一种——
“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