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鄞听闻裴照的一番话,虽然觉得好似冷水浇顶,却也不气馁。
他此时已平复心绪,思忖片刻之后重新落座,虽然一双星目满含柔情地望向窗外西面的月空,可是口中却冷厉地说道,“你去也行,去看看谁的胆子这样大,趁我还未登基,就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想混水摸鱼一口吞下西州,那他也要先掂量一下自己,这样囫囵吞枣,也不怕哽着噎着。”
李承鄞将腰间一枚龙纹玉佩摘下,顺手递给裴照,“这个你带上,此事由你全权决断,见此信物,如同面圣。”
“是。”
裴照双手取过玉扳指,很是虔诚地将它收进怀中,便不再说话。
李承鄞也不再看他,只是自顾自地深深喟叹,“小枫的阿哥也去了,她的至亲……她如今就只有我了……在她最需要一个怀抱的时候,我却不敢贸然出现在她眼前。我恨我自己,我恨我只能这样遥遥相望……她也许并不知道,她哭得越是撕心裂肺,往我心上捅入的刀子,扎得就越深……哭丹蚩阿翁是如此,哭她的阿哥更是如此……阿照,我其实只想看她大大咧咧的样子,听她没心没肺地大笑,却无奈成了伤她最深的人。你知不知道?她如今没了亲人,心里该是多么无助悲痛。我此刻多想前去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