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色娇艳,在灰蒙的地面格外突兀,偏偏还摆得齐整,直冲擂台,像是谁故意放在那里的。
江信抱着俏郎君走上前去,捡起花枝,总记得这种花香在谁的身上也闻到过。他正陷入沉思,俏郎君忽然“汪”地叫了一声,挣脱出怀抱,从他手里飞快衔走了红花,向前疾跑。
“哎!俏郎君!”江信赶紧叫住这头爱胡闹的狗子,却在抬头的瞬间怔在原地。
“汪汪汪!”
绒犬咬住红花,扑向了另一个人的怀里。风霜缠身,不改眉眼间的傲气,颊边的长痕已淡去不少,红花的红,在那人的红袍之外变得失色。
须臾间,平地生风,吹起西城门下零星的梧桐叶。
这是他逍遥在外的心思。
一旦回来,他自诩波澜不惊的心海就会再度掀起巨浪。
霍潇湘用胳膊揽住绒犬,这狗子还在怀里翻腾不休,他微抬眼眸,嘴角含着笑,问:“俏郎君……是在叫我?”
江信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最后只能一边笑,一边怯怯地抹过泪眼。
怎么还是这么怂。
霍潇湘朝江信举起手里两壶酒,壶身刻着“天下第一”的字样,是他归来时顺路在客栈里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