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捂着胸口,一开始压着咳嗽的声音,直到我们走出教坊,他才放声释放自己的痛苦。
他弯着腰在马车上颠簸,脸色涨红,手背、脖子和额角青筋直露,我不停地拍着他的背。
从他口中吐出的血很快浸湿了手帕,我重新给他换了一张,他缓了很久才平复了呼吸,靠在马车上不能动弹,擦掉了嘴上的血迹后,才看见他的唇已经白得如纸一般,正和他苍白的脸一个颜色。
他头微微仰着,喉结动了动,发出咕噜咕噜吞咽液体的声音,他嘴角牵起小小的弧度,“杨将军是个直肠子,行事鲁莽了些,说话多有冒犯,还请姑姑不要介怀。”
我能理解他对陛下、对我的微微怨气。
他看违命侯的眼神我实在太过熟悉了,我一个外人看着违命侯的现状都觉得心疼,何况他对违命侯抱着这样的感情?
可是又能怎么样呢,他的病已经不是人力可挽回的,多活一天就是多赚了十二个时辰。
我用帕子擦掉违命侯手上的血,“将军是个正直的人,我一直都很仰慕。侯爷与其担心别人,不如放下心来好好养病。”
违命侯笑了笑,“怎么能不担心呢?你们的北海将军,以前还是个大字不识的牛儿,是我带着他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