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快就站起身来,用御座下藏着的防身匕首拿出来,割开了手指滴血,然后进入了冰室。
入目依然是一片洁白,杨佑站定之后突然生出一丝小小的悔意,但很快就被他压了下去。
来吧!他不敢再犹豫,怕在等下去自己就会临阵脱逃,他闭上眼睛,将生平仅见的江山与众生都隐去,只留下敖宸一个人。
他首先想起的不是敖宸的笑,而是初见时他如同寒渊般深沉的眼神,还有在日常相处中不经意间常常流露的落寞。
他时常认为自己勉强算得上是将心比心的那一类人,可是他无论如何也无法用自己的心去填补敖宸八百年来的空缺,这已经超越了他所能做到的极限。
杨佑深吸一口气,做好准备再次被拉入梦境之中,他蹲下来割开左手小臂,捏紧了拳头,逼迫血液留下。
…………
阳春三月,本来应该是个好时节,京城却恍如被愁云笼罩一般,人人面上都带着灰色,不见光彩。
杨佑肩上挑着一担泥土,跟在队伍后面往外走。
这是一个营区,杨佑侧脸在肩上蹭掉自己的汗水,四周十分开阔,在边缘处修起了长长的围墙,每隔三十步便有一座高高的木制岗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