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了。
我抬手,雪花像鹅毛一样轻轻落在掌心,慢慢融化成水,然后被体温蒸发。
现在还不觉得冷,再过一会可能就会被冻僵了吧。
内务府的人肯定不会想到给娘亲送炭,晚上这么冷,也不知道娘亲能不能睡着。
贤妃娘娘能不能早点放我走呢?
看样子是不能了。
我看着从钟粹宫走出来的二皇兄,对自己要遭遇什么大概有了点数。
“二皇兄。”我磕头,将头和身子都埋地低低的。
小胖子二皇兄二话不说一脚踹在我胸口,将我踹翻在地。
胸口一阵剧痛,眼前一片漆黑,我还没喘过气来,就听得他尖细的声音叫嚣:“连行礼都不会,歌妓生的儿子就是懂规矩。”
他把“妓”读的又重又长。
我摆弄着冻僵的手脚尽力跪好,“皇弟粗鄙无知,请皇兄多多教导。”
二皇兄杨仪手下有一名力气颇大的太监姓高,宫内都叫他高力士。高力士走上前来,我只看见他黑色的皂靴越来越大,几乎像是一座山那么大。接着他把手按在我的后颈,猛地一下把我的头磕到青石地板上。
脑袋里响过嗡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