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涩,全身上下都笼罩在沉沉的困倦中,在医院里几天了,爷爷每天晚上都要起很多次夜,有时候刚去完,他才闭了下眼,就感受到了旁边床上的动静,便又马上清醒过来。
爷爷心疼他,有次硬是忍着不动,等他发现的时候他身下的床褥都湿透了,于是从那次以后,他就尽量控制着自己不睡着,几天下来,身体真的有些撑不住了。
许铭侑靠在床边,手摸到了放在被子里的手机,点开屏幕,有一个未接电话。
是顾西昭打来的,他的手机设了静音,没能接到。
他按了下眉心,想了想站起身来,走到了卫生间里。
现在正好是下课的时间,电话那头只响了三声就被人接了起来,有个清亮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喂?”
许铭侑转身靠在洗手台上,“是我。”
“我知道是你,我眼睛还没瞎。”对面的声音还是那么有活力。
许铭侑不喜欢打电话,因为他总是不知道要说什么,憋了半天,在对面人还以为断线了的时候,道:“你有事?”
“没事,就是找你聊聊天,我他妈都快闷死了,周围一个个地都跟学魔附体了似的,都快头悬梁锥刺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