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苏明做了个梦,其实她鲜少做梦的。
梦里,兰氏去了,她这个做女儿的有条不紊操办着丧事,甚至还在纸货铺送来纸货后亲手理了理花圈上被风吹得缠在竹竿上的挽条。
整个过程里她一点都不觉得难过或者悲伤,就像平时处理生意事务那样,她尽职尽责地处理着兰氏的身后之事。
醒来的时候,外面有些阴沉,刻漏显示的时间刚过午正,她出了浑身汗,干渴得嗓子冒烟,偏屋里没人,只能自己撑着胳膊坐起来。
然而不过是再寻常不过的一个起卧动作,她坐起身后竟觉累得心脏砰砰直跳,甚至心里还生出一些类似于不安和恐惧的感觉,呼吸也跟着急促了几分,以至于她在坐起来后不得不靠到床头缓歇片刻。
她用掌心贴住额头,片刻后又用拇指和中指重重捏额两侧太阳穴,然而脑袋里的昏沉浑沌之感并未因此而得到丝毫缓解。
真的是年轻不再了,她想,以往吃了大酒大醉之后,随便寻个地方昏天黑地睡上一觉,再醒来她就又是生龙活虎,随时忙事务谈生意都不在话下,今时却已不同往日,醉酒后身体会这般吃不消,她甚至还没到三十岁呢。
花春想挑帘进来的时候,容苏明正坐在小圆桌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