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你求同情的,”许太太松开如意的小手,坐直身子,视线落在受伤的脚踝上,顿了顿,嗫嚅般说道:“我是有话想同你们两口子讲。”
容苏明和花春想对视一眼,后者让青荷把孩子抱了下去。穗儿又进来添茶,容苏明示意许向箜坐,她表弟却一脸为难地摇了摇头,依旧站在许太太侧后处。
容苏明执起茶盏吃茶,不慎被茶香萦了嗅觉。穗儿上茶习惯上龙井,不论来客是谁,更不论高低贵贱富有贫穷——花春想曾说穗儿这习惯好,能叫登容家门的人贫贱者不觉被怠慢,富贵者一视同仁,正合容苏明的风格。
但这一刻,容苏明却想说龙井的味道太过清香了些,下回叫穗儿换大红袍,陈茶最好,陈茶苦涩,她用来自己喝,提神醒脑。
前厅里陷入片刻异样的沉默,许太太嘴角抖动,鼻翼翕动,俄而,她有些涩然地开口道:“年前郜氏母家马场之事,是我做的不对,苏明,姑向你道歉。”
尊老爱幼之序在九州大地上传承千年,长辈在晚辈面前的形象多是“高光伟正”这类的永不会出错,而叫长辈开口向晚辈认错,这种行为不啻于让一位刚愎自用的内阁首辅在华严门下当着天下书生的面席藁请罪,想想就觉得不可能。
容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