洒一点点弄湿陆由的头发。
陆由的发质比他硬,特别是额头前面剪得肆意的狗啃刘海,摸起来并不舒服。
有人说见字如见人,林间觉得见发如见人的说法也不错。
伤口在后脑勺,差不多卡在中间的位置。林间只能把头发分成两部分洗,上半部分还好说,下半部分就得特别小心翼翼。
热水代替了暴雨的凉意,但陆由并未放松,浑身都是使着劲的紧绷状态,牙关都是紧咬着的。
他感受到薄荷洗发水贴近头皮的刺激,然后又是林间指肚的揉搓。动作很缓慢,一顿一顿的,不断朝一个边界靠近。
陆由知道那个边界就是他的伤口。
手指又来到了他的脖颈。理发推子修出的线条因为时间而模糊、拉长。
林间顺手捏了几下筋骨,觉得很硬,便找了个话题想让陆由放松。
“你为什么玩埙啊,感觉这个乐器——挺老派的——”
“因为声音。”陆由看到浴室地砖上掉下一些泡沫,又被水冲散,“埙比起其他乐器,更像是说话,在讲故事。”
“确实。”林间手上的动作依旧谨慎,似乎是在一个发丝一个发丝地揉搓。
浴室没开排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