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寺卿一听自己的救世菩萨这么说,哪里还沉得住气,连忙将响头磕起:“下官家中尚有爱妻与襁褓幼子,只求公公指条明路,救下官一条贱命。”
安在山用杯盖揩去表面的浮叶,突然挑了挑眉:“若说救命的法子,咱家倒也有,不过也就看大人敢不敢做。”
“公公请讲。”
安在山仔细瞧了他一眼,突然勾唇一笑,独属于太监的阴阳怪气随之响起:“咱们替万岁爷办事,自然要懂万岁爷的心思。你当万岁爷为何只是关押温庭弈却迟迟不审?”
“万岁爷同汝阳王的弯弯绕绕咱们不必懂,咱们只需要知道万岁爷是忌惮汝阳王府的,只要王府的人不痛快了,万岁爷就痛快,自然也就不会怪罪于你——相反还会重重赏你。”
大理寺卿听着,不轻不重地点头附和。
安在山看着手里的茶吃得差不多了,外面天也不早了,再迟些皇帝就要怪罪了。他扶着把手缓缓起身,接过一旁小太监手上捧着的盘子里的手帕擦了擦手,最后提醒道。
“大人与其担心万岁爷这边,倒不如想想汝阳王那边该怎么交代,如是汝阳王用此事要万岁爷给个交代,大人这脑袋也甭想要了,趁早自个割了给万岁爷赔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