鬓角,吻他的眉心,然后才轻轻起身,与他鼻尖相抵:“我在呢,睡醒了我也在。”
他再也不会走,他的珩萧在哪里,哪里是他的桃源。
温庭弈果然缓缓闭上了眼睛,在陆绥的怀里沉沉睡了过去。
他实在是太累了,当熟悉的温度和呼吸包裹着他,他知道他的阿绥在他身边,他可以寻一个空隙呼吸一口时,他终于可以撒开手,将后背交出去。
寿康宫的血雾是横在温庭弈心间的刺,尽管一次一次告诉自己当务之急是揪出究竟是谁陷害他陷害王府,可是直到此时温庭弈才知道,他的谋算权术仅仅是为了陆绥。
惊才绝艳,多智近乎妖的温庭弈只为陆绥而活,失去了陆绥的他也不过是一个普通人。
会心碎到彻夜难眠,会自欺欺人却又无比清醒,会在最该冷静的时候最为焦躁——他把自己活成了陆绥的附属,没有了陆绥竟然一无是处。
看着怀中的人彻底睡着了,眉间都是小孩子的幼稚气息,陆绥这才松了口气,温柔地刮了刮他的鼻尖,然后看向一边的花小楼,示意他过来。
他将温庭弈轻轻地放下,将人交到花小楼手里的那一瞬间,方才被柔情所掩盖的暴戾气息才彻底暴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