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人们都会猜想是老温侯暗地里降了蛮族,因此捡回了一条性命?
温庭弈见他不语,心中明白陆绥的猜想,道:“只因那偌大的军营,唯有父亲没有投降。”
“惶惶西北军营,上至军官帅将,下至打杂的伙头兵,所有的人为了能在凶狠的鞑子手下存活,被掳的第一天便纷纷投降了。唯有父亲痴傻,守着自身情操,宁死不从,被囚禁蛮族,为大楚守节近十载。”
这之后的事情其实不用温庭弈说,陆绥也明白了。之后汝阳王接替了西北战事,将天鹰营的军权独揽,耗时五年才逼迫鞑子投降,也救回了……孤身异国守节的老温侯。
温庭弈的目光寡淡得如同一泓死水,不泛一点涟漪。重新提及往事,只能令他回想起为大楚鞠躬尽瘁受尽折磨,最终却在六十高龄冤死狱中的父亲。
陆绥轻轻将他揽入怀中,将他的脑袋放在自己的肩膀上,道:“你放心,日后我一定会请求皇上重查当年旧案,还父亲一个清白。”
温庭弈无声地点了点头:“何以护国三千里,一缕忠魂留人间。父亲幼时便教导我,纵是身死魂灭,也必要守着大楚,看他万里江山海清河晏,闻他钟鼓礼乐响彻华夏。”
温庭弈的双手隐在袖子中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