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睛之后,虞夏看到的是繁复厚重的床帐,她的身上沉甸甸的压着两床被子。
她其实并不知道应该埋怨谁,应该去恨谁。她有一双眼睛,却不如瞎子看的透彻。这一段时间,虞夏不知道自己谁,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谁,她始终都是一个糊涂人。
“我”是谁对虞夏而言,是困扰她一年的谜题。
如今终于解谜了,虞夏只觉得崩溃。这个答案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喜爱的,原来是她应该憎恨的,她远离的,原来是她真正喜欢的。
巧蕊走了过来:“娘娘,快到中午了,您早膳都没有用,奴婢伺候您起来吧?”
虞夏“嗯”了一声,伸出一只手来,巧蕊伺候她梳洗,虞夏看起来太苍白了,各种珍奇药材都往凤仪宫送,梳发的时候,李贵道:“娘娘先吃点药吧。”
虞夏接了过来,药汁黑漆漆的,她一口一口的喝下了。
浓重苦涩的药味儿在唇齿间弥漫,李贵觉得虞夏的神色冷的不太正常。
他道:“娘娘,您要不要吃点蜜饯?”
虞夏摇了摇头。
用过早膳,巧蕊对虞夏道:“绛云宫的德妃娘娘被陛下赐死了,宫里如今没有高位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