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下小眠,我醒来已是夜里。隔窗而望,寒来月明风清,披衣推门悄然步入院内。地上树影参差,风过竹影徐徐。
推一轮明月静挂空中,皎皎流光。倚栏坐下,远处回廊曲折。朱栏上似拂轻浅月霜。
坐在庭院里,我一手执黑一手执白,在棋盘之上郑重的落下每一个棋子,动作优雅而慵懒。
雪莲站在一旁看着我,月光下我泛着苍白的面容,没由来得让人觉得宁静安然。
恍惚间,依稀是我夜半倚栏待他归来的年月。他一路行来步声缓缓,不闻玉饰玎珰。人未至,影先落于墙。
我并没有放下手中的棋子,只是将目光投向了慕容云飞,轻笑一声:“你来了。”
虽是只影,却不觉寂寥。反而多些沉着清朗,他一向是这样,便是处理公务到深夜,也不愿让人觉出半分倦意。
这样看去,竟觉数日来他风姿不减,只是愈发深沉静默。见他绕过那竹墙,又是说不出的清逸从容。
往往是我垂首沉思间他已走近,静立我身前。我才惊觉起身,见他墨色袍角染尽栏上寒霜。
见我站了起来,雪莲一愣,看看棋局,看看我急忙问道:“小姐这是要去哪儿,这棋还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