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帷殿,也不乘软轿,只带着锋刃和曲觞两个贴身小厮,径自往狮后宫中走去。
彼时狮后正对镜卸妆,拆髻落簪,自铜镜中看到長君的身影,狮后笑了笑:“今儿终于不陪你的小坤泽,到母后这儿来了?”
服侍在侧的两个婢女忙敛袖行礼,恭谨道:“奴婢见过少主。”
長君以眼神将她们打发出去,随后取过一柄水红玉镶银宽梳,很是孝顺体贴地为狮后梳着如云青丝。
狮后道:“到底怎么了?一看你这面相,我便知道是遇上烦难了。”
長君一壁梳着,一壁诉苦道:“今儿初九赌气,说不要我了。”
狮后将一支贝母金簪把玩在指尖,笑道:“我当是什么,你们都年轻,又住在一起,拌几句嘴也是常有的。不过,你是乾元,合该多让着人家、哄着人家。初九离开陵海嫁到这里,也不是容易的。”
以往的日子里,長君倒甚少为了旁的什么心意烦乱。他自有自在去处,不是酿酒,便是集香,时不时还取玄晶亲自铸剑。
倘若说最难处理的,还是他与初九的感情。
本以为有竹马之谊,日子过起来便行云流水了。却不想成婚了住在一处,与往常格外不同,更容易起分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