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的桎梏却难上加难。他握着初九的腕子,怎么也不肯松开。
長君低声道:“你先回房歇息,旁的事,往后再议。”
听到往后再议四个字,初九如遭重击,譬如一痕星火,落在干柴上,瞬间呈燎原之势。他气得瑟瑟发抖,冷声道:“容后再议?好一个容后再议!你还有没有心?我怎么就中意你这么一个人?倘若是你的父王母后,抑或是典君和蔻香,他们出了事,你还能在此安安稳稳地等消息?你能么?若我不去陵海,守在这儿,岂不是一个没有心的!”
長君面容阴狠,似在压抑什么,须臾后,蓦然出手将初九推进卧房里,将他禁锢在金榻上。
见長君动怒,饶是锋刃和曲觞,也不敢再跟过来劝说了。
初九被自己的心上人如此对待,忽感到心如死灰,喉咙里一阵苦涩蜿蜒开来,流窜到四肢百骸,肌骨心扉。他像竭泽之鱼一般拼命挣扎起来,甚至一个不慎,后脑撞到了矮几上。摆在中央的琉璃花樽滚落而下,碎在地上,发出尖锐至极的一声。
“初九!你怎么样?!疼不疼?”方才眉间还藏着阴鸷的長君登时惊慌起来,欲伸手抚他撞到的后脑,心里觉得一阵痛楚。看着所爱之人受伤,如何能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