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时候,陈漾找了个借口躲了出去。
他还是不习惯面对彦青丈夫的家里人,即使过去了这么多年,即使他明知他们当年也只是形式上的婚姻。
不知是不是因为有亲人的安慰,鼓舞了彦莹,等她的爷爷奶奶离开以后,回到病房的陈漾,发觉她的精神好了不少,甚至表情神色都比之前变得生动了一些。
他进来的时候,彦莹正在靠着枕头,翻看一本笔记一样的东西,聚精会神得很,等到陈漾走到床边坐下,她才发现,赶快合起来,抬头,竟然回了他一个微笑,虽然笑得有些勉强和慌张。
陈漾这几天来,第一次看见彦莹笑,心里像是一块重物落地:她总算情绪放松一些了。
自从他接到彦莹入院的电话,火急火燎地赶过来,每天都在担心她会做出一些伤害自己的举动。
陈漾不知道她的偏执型精神障碍发展到了哪一步,但是彦青留给他的阴影实在是太大太深重,就算彦莹的主治医师一直在强调她的症状只属于初兆,药物治疗应该可以得到完全的控制,陈漾还是放不下心。
每晚离开医院回酒店,他都要嘱咐值班的护士要加倍注意彦莹的情况。连续几个晚上睡到半路,便会做噩梦,梦里的彦莹:静悄悄地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