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梦了。
梦中生离死别,肝肠寸断,睁眼却静静的躺在房间里,身上裹的似粽子,脑袋边躺了只小黄鸟,翻着肚子打了个滚,一脚蹬到他脸上。
梦境同现实交错,他一时有些呆怔。
如此频繁的做梦,大概是他上次私自取了锁魂玉的后遗症,梦境里千奇百怪什么都有,但大部分的时候他会梦到从前。
数年前他刚醒的时候有人劝他要洒脱。从前种种,不过过眼云烟,好不容易活过来,若是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堆在心上,只是平白添了爱憎,只怕是又恨又累。
况且他如今身体脆弱,不易劳神,好好活着,岁岁平安该有多好?
但他不愿意……他终究是意难平。
在床上又躺了片刻,直到半开的窗户落进了阳光,他才拥着被子坐起来。身上还是疼,裴绮上次对他用回春术只用了一半,治了内伤,外伤全丢在那里,然后天天盯着让他喝药。
丹渊如今是身上疼,嘴里苦,心里累,尤其是见到裴绮的时候,他以前从未发现这厮如此气人,如今只要裴绮一来他定要被气的多吐上几升血。
偏偏又出不去大门,只能在屋子里躺着,那裴公鸡还十分吝啬,连个话本子都不肯给他消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