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江小虞起得很早。在酒店餐厅用完早餐,她换了套便装就出门了。
江小虞打车来到东厂区,在附近的路口下了车。街道宽阔,熙熙攘攘的车流,从远处匆匆驶来,又绝尘而去。
远处,一栋栋高楼拔地而起;这里,还有一个老旧的大厂区,沉默而静谧,与周围的欣欣向荣景色很不搭,显得空旷而另类。
宽阔的厂区里,一栋栋整齐老旧的厂房,早已没有了往日的喧嚣声,像一位昏昏欲睡的老人静默无声。
东北角是生活区,有职工食堂、放映室、水房、澡堂等等。篮球场上空无一人,有能力的都出去找出路了,留下来的已没有挥洒球场的心情。
江小虞没有进去,沿着厂区的外墙慢慢走着。看到那栋老式的苏式三层楼,她记得在一楼的活动室参加过联欢会,打过台球。二楼和三楼是外地大学生的单身宿舍,她在三楼住了接近两年,不知同屋住的华姐怎样了,还在不在厂里?
在江小虞的记忆中,一切都是灰塌塌的,机器是灰塌塌的,厂区是灰塌塌的,就连那时的工作雅思灰塌塌的。江小虞从分配到这厂里,就是老大难的破旧企业,仿佛一切都停滞住了,什么理想,什么希望,都在现实面前渐渐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