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头皂靴,像是穿了很久,丝麻的表面已经磨损的有些泛白了。
东淑见是男式的靴子,本以为是萧宪突然到了,直到看见那靴子上沾着的泥尘以及发白的边缘,——萧宪是绝对不会出现这种失误的。
她有瞬间的愣怔,心里极快寻思,又想到李衾,可李衾也绝不可能,府内的其他男子……下人?
谁敢如此大胆。
正在发呆,就听到一个久违的声音道:“姐姐这么快就要嫁人了,连等我回来都不行吗?”
东淑心头巨颤!放在膝上的手猛地抓紧幅裙,才要把盖头掀起来看个明白,这来人的动作却比她更快。
红帕子仿佛是一朵冉冉的轻云飘起,从眼前升高,又袅袅的降落,柔滑细腻的丝缎如同波浪又像是云涛,从两人的眼前起伏而过。
东淑看到了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
给风撩乱,几缕凌乱的流海胡乱在额前或戳或垂,两道浓眉斜飞入鬓,底下是一双生气勃勃却含着不悦的黑色眸子,他紧紧地盯着东淑,像是渴盼太久,又像是带着几分委屈跟伤感。
他身上穿着一件普通的青色棉布长衫,劲瘦的腰间系着宽宽的革带,纵然是满身的风尘仆仆,却遮不住本质的澄澈明锐,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