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慕和缓缓吐出一口烟雾,注视着下方的车水马龙。
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
南棠路因为有了富丽人间,永远不分白天黑昼,永远有人醉生梦死,永远有人一掷千金。
也永远有人在哀嚎。
身后属于顶层的专属包厢里,男人的惨叫一会儿响起,一会儿又悄无声息。
像是欢声笑语中最富有艺术性的点缀,断掉手指涌出的鲜血,也为今夜的放浪形骸增色不少。
陈慕和回头看了一眼,很配合的露出点残忍又有趣的笑意,很快的又隐没在森凉的夜里。
这间包厢狂欢的源头,不是扭动的妖娆肉体,不是纸包里的白色粉末,也不是成捆成捆的粉红色钞票。
而是此刻黎万碌的惨状。
鲜血与恐惧与绝望,才是点燃骨子里暴虐兴奋的助燃剂。
一根烟还没燃到尽头,陈慕和肩上就多了条手。
陈慕和转头,看向龙金文。
这是张很普通的脸,普通里带着友善,非常具有迷惑性,一如十年前初见。
这十年里,除了那段最艰难的时光,龙金文满脸戾气萦绕之外,其它时候,他都像一个普普通通的工薪阶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