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习惯他近乎怜悯的温柔。
216就算打定主意不要再喜欢贺云山了,也依然会为高高在上的神明的倒塌痛哭。
但是他明白了,贺云山就是贺云山,锋利地英俊着,戏谑地孤傲着,温柔地欺骗着,孤独地孤独着。
四月末的天还有几分料峭春寒,他冷不冷呢?
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他不过是一个没有身份的教养所出来的没有资格的omega。
他低下头去。
病房里两个警卫走出来,人群又喧嚣起来,警卫低声呵斥:“请不要在医院里喧哗。请无关人员速速离开。”
216把头低得更低。
人群安静下来,只有零星两声碎语,雪白的走廊里灯光照得人无所遁形。他在旁边的镜子里看到自己,哭得通红的眼睛,湿漉漉
的睫毛,像只脏兮兮的兔子。
“沅沅……”病房里传来贺云山低哑的嗓音,闷得如同地表之下的大地律动,喑哑的,腐朽的,将死的。
216好像被这声沅沅钉在了原地,从头到脚,动弹不得,只有额头顿顿地痛,好像针扎火烧。
“沅沅……在不在?”
216向前趔趄几步,人群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