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平隔着轻纱看他,恍惚中总觉得眼前的少年不是当初的少年罢,锦良已在马家军中待了两年,未与他治伤之前,杜平虽与他不相熟,却也相遇几次,说过几回话,那时他脾气虽大了些,人娇气了些,身上却无半点媚气,再言,脾气大又娇气有马巍山宠着也不是什么事儿,不过最不能让人忘却的是他一双大眼睛,湿漉漉的,清明而又干净,他看向你,不笑已是心中一片柔软,他笑开,便觉得冬日生暖。
不似面前少年,你看不见他的双眼,却觉得他周身媚气难掩,明明是烛火跳跃着,却满帐冷意,似从地狱漫出来的寒凉,杜平吸了吸鼻子,他甚至觉得自己闻到一幽冥来的恶臭。
“将军正往你帐中来,看起来怒及,”杜平摇了摇头,将这些虚无想法抛却,叹口气道:“上次将军发怒,你便受了罚……”杜平顿了顿,那日营帐中锦良被四个土匪折辱之事他早已从兵士口中听闻,且锦良身上那伤还是他亲手所治:“这次又不知会如何,老夫从军二十载,跟着马家军也有十二三,知晓将军杀伐果断且心狠手辣,老夫从未见过他发善心,你且……你且注意些,莫要激怒于他。”
“杜大夫心善,”锦良轻笑一声,撑着身子,半掩长腿从红衣滑落处露出,他侧坐在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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