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日子恍若在梦中,潭寻深时时陪在停虚身侧,记得他喜好,陪他看窗外雨打芭蕉,和他一起走在庄中小道……停虚每次转头,潭寻就在身旁一步之距,见他回头,也会微微侧头,目光柔和。
停虚嘴角控制不住上扬,低头,想,他这般,许是对自己有意的,我再等等罢……
停虚等啊等,等了一年,等得身体越发孱弱,等得傅崖带着仁医来了庄,等得大雪至,仍没等来潭寻深说得哪怕一句喜欢。
他也曾问过几次,潭寻深眼神深沉,似有话说,却没说那几个字,停虚曾失落无比,却又在身体越发虚弱时安慰自己本该如此,逍遥子给他下毒时说过,若潭寻深爱自己,那自己必不会有事。
可走到今天,他已时日无多,潭寻深对他再好,将他照顾得再好又怎样呢?他终究不爱。
停虚的身体日益虚弱,潭寻深从刚开始的稳重渐渐变得焦虑不已,每日瞧着停虚虚弱苍白的脸庞,他的心都莫名其妙的发疼,他一边好几十封加急信崔傅崖带仁医速速归来,一边将庄内的好东西都找了出来,不要钱似的砸在停虚身上。
可这花了万金将养的身体还是在冬日的时候连走路都成一步三喘,仿若行将就木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