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雷霆大怒:“朕不让内阁相臣拟诏,便是免得听沈决明这首辅的聒躁……是,朕倒忘记了,此时你也和赵兰庭是沾亲带故,可你难道忘了身为臣子的本职!”
“皇上才是忘了微臣原本没有登朝入仕的想法,为了什么才愿意受这乌纱帽的拘束!赵阁部一心为君尽忠为国效力,皇上居然要冤杀忠良贤臣?!那微臣也是赵阁部的同谋,皇上治微臣与赵阁部同罪罢!”
龚望竟然在御前翻了个白眼,上前两步拾起朱笔,往皇帝跟前一递:“这么荒唐的诏书,皇上自个儿写。”
门外的梁孝贤听得龚舍人竟然如此放诞,冷汗冒得更凶,果然又听一声重响,也不知书房里是镇纸还是别的什么物件倒了霉,可奇异的是,仍然没有听到龚舍人请罪求饶的动静。
“皇上怕有一段儿都没开怀畅饮了吧?要不……今日暂且先偷上一日懒?皇上也是血肉之躯,忙得焦头烂额的就难免心浮气躁,一心浮气躁又难免会生出蠢念头……”
梁孝贤两眼都几乎没被自己的冷
汗糊住,心里却连连感慨:这龚舍人可真敢说啊。
但皇帝还竟然真吃这套。
龚望便出来,看一眼梁孝贤:“大晴天的梁内臣怎么像是淋了场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