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添堵,但你是个小子,有你在家,老费家便不得安生,安乐娘她倒是说父子间哪有隔夜仇,劝我不要一时冲动悔恨终生,但我知道我们父子两个是好不了了,你恨我,我也厌烦你,我养你一场也不指望你给我养老送终,将你卖了奴籍,咱们也算一刀两断,各自都能过得轻松些。”
春归看向费聪,少年这时眼睛里虽有怒气但怒气底下更多的却是一片迷惘。
“怪我自己?我该怪我自己什么?我的确不愤彭氏,因为我根本不知道原来她的作为竟然是你在指使!你就这么恨阿娘么?以至于也这么恨我和小惠?那你为何不早点告诉我们,你要早说了今天这番话,我和小惠心里便不会再有念想了,我不会去求姨娘,不会去求外祖父,是啊,我们早该一刀两断,我和小惠为奴为婢总算有了出路,不至于……小惠不至于被彭氏毒害!”
费聪俨然并不相信刘里长的解释,他仍坚信是彭氏下的毒手:“彭氏也许从前并非蛇蝎心肠,但她不动杀心,也是因为她心里明明白白我和小惠根本就是孤儿,我们的阿娘死了,阿爹痛恨着我们,根本就不需要她提防。是我害死了小惠,我就不该为小惠谋划,不该让她去娄氏绸庄做织绸工,这样彭氏就不会眼红,不会为了她的女儿毒害小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