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就是个懦弱与世无争的脾性,而他伯祖父唯一的儿子虽说是个烈性人,后来因为急腹症病死了,只留下孀妻孤儿母子二人,受到邻里的欺辱,樊大父亲根本不敢庇护堂嫂和侄儿,眼睁睁看着母子二人因穷困饥病而死。”
这些事都是春归不曾听樊大和渠出提起的,这时忍不住叹息道:“世事往往如此,众人尽都疏远欺辱孀妻弱子,可樊父作为亲戚一旦不施以庇护关照,众人又都会反过来讥谤他冷血无情、卑鄙无耻。”
横竖都是别人的罪错,而自己一点责任都没有,完全可以占据道德置高点横加指责,再往“罪人”身上踩踏一万只不容翻身的脚。
“再后来樊母生下了樊二,这个孩子让樊父喜出望外,因为樊二的脸上没有那标志一般的胎青,樊家终于有了个不是阴阳脸的正常的孩子,樊父认为神灵降下的诅咒终于解除了,做恶的人是他的伯父,伯父一家已经受到了惩罚,所以神灵终于饶过了樊家的其他人。”
春归又忍不住叹息:“樊父的可悲之处就是认同他人的所谓理据,连他自己都认为是神灵的诅咒,他怎么不想想杀人的既然是他伯父,为何他的先祖列宗脸上都有胎青?难道神灵早有洞知他的伯父会行恶,所以早早就降下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