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个未及弱冠的少年,并还带着女眷时,似乎有些惊奇,却飞快地把眼睛垂下,礼见寒喧,也保持着稍远几步的距离。
这世道公然来逛牙行的女眷真是太少了,而且一看二人的气度衣着,显然是有身份的人物。
牙人一听主顾是要采买奴婢,心中就更惊讶了——虽说这也隶属官牙经营的范畴,但一般情况下,买雇奴婢的主顾都是达官贵人,哪里需要亲自光临市行,各家都有相熟的牙人、牙婆登门招揽,难道这少年郎君有什么难言之隐?
一思及此,牙人便存了提防,他家可是官牙,关系人口买卖,先要验明买方的籍名,才能签定契约交付身契,可不是上门给了银子,立马就能把人给带走的。
其实本朝律法规定,只允官绅门户蓄买仆婢,庶民私买奴婢乃触律,虽说这条律法已经几近成为空文,比如王久贵家就非官绅,也照样蓄买仆婢而不被责究,然而如官牙这样经过官府指派的牙商,还是不敢触犯律法,这也是王久贵买入仆婢,会通过跑单的牙人而不经更加正规的官牙其中一个原因。
故而当这牙人,问清兰庭竟然是打着知州公邸的旗号买办时,并没有即刻信任,但他出于生意人的圆滑,也没有追着讨要凭证一再确定身份,而是申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