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虽这么说,春归对高显市的品行却并不多么看好——就算这人不是陷害白氏的凶手,看上去也是一个不将礼法世俗放在眼里的狂生,可他既然爱慕白氏,要么就表白心意,若是两情相投,春归认为两人就这么私奔其实也不算丑事,可别说白氏对王久贵背信弃义,王久贵又何尝对白氏一心一意?诚然,白氏是妾,王久贵与她相识前已经娶妻,不能为了白氏遗弃元配,但王久贵纳了白氏之后,却还先后纳了两个侍妾,王久贵又哪里非白氏不可呢?
不过春归认为,白氏不可能和高显市私奔,因为她舍不得这份“安稳”和自己的女儿,她根本就不敢正视和深思,她是否对高显市动情。
高显市也并没有向白氏表白,理由春归并不确断,只是依据高显市的性情,不大可能是因白氏“罗敷有夫”的缘故,大约也是看出了白氏的无心,又或者是因自视高士的矜持,接受不了被一口拒绝的打击。
无论基于什么原因,春归认为高显市既然选择了隐藏情意,那就万万不能露出破绽,他先是私下绘作白氏的画像,在上面提书相思的诗词,又当拾得白氏所遗荷包,非但不归还,甚至暗自收藏,高显市全然不为白氏着想,他根本不顾这些举止万一泄露,带给白氏会是怎样的灭顶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