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知州老爷完全不顶用,直到现在还“卧病在床”“颐养天年”呢?别说和属官们斗智斗勇,就连弹劾荣国公郑秋的奏章,都让他抓了几天头皮还写得辞不达意、苍白无力,最终也只能让尹先生代笔。
可就算尹先生忙得连老婆的面都几天不见,这日他从衙堂回到书房时,一眼瞧见傍着直棂半窗坐着,正悠悠闲闲品着茶水,手持一卷书册的赵大公子兰庭少爷时,仍是讶异得被门槛绊了脚,刚站稳就直揉眼,揉了眼似乎还是不自信,快步靠近,伸手就去捏赵兰庭的胳膊,又抬了手,张着指头,冲着脸就伸过去。
赵兰庭终于是侧头躲开了尹先生的“手钳”,抬起书册往他手臂上一打一架,似笑非笑:“藜苋兄,再是多时未见,也不用动手动脚吧?”
藜苋不是尹仁兄的字,是他自己拟的号,取藜口苋肠者,多冰清玉洁的意思,很受赵太师的认可,却被赵大爷取笑为自矝,回回以此作为称谓,都带着些讥趣。
尹寄余现下却不在意,他往书案这头的玫瑰椅上坐下,仍瞪着两个眼珠:“大爷怎么来了汾阳?”
赵兰庭反客为主,借着尹寄余的“小江团”,斟出一杯给他:“老爷写了信来,让我往汾州侍疾,我当然不敢耽搁,至于让仁兄舍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