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相公,我的伯叔,婆母妯娌……夫家所有的人,那些待我亲近的,隔阂的,一夕之间,都不在了。”
似有悲凉,从眉宇一掠,深入眼底。
“皇兄是待我真好呀,不仅让我留下了宁儿,且还准我再嫁,他安抚我,说要亲自再为我择一良人。”
“可是他不知道,从来不知道,于我而言,再也不会有良人了,我的良人,已经死在他的铡刀之下,他不知道我有多绝望,有多心痛,我也不敢让他知道我有多心痛,有多怨恨……因为我还有宁儿,他不能在失去所有亲人之后,连我也失去了。”
纪夫人收回目光,看着春归:“我只能以节烈当作借口,才能守在这里,守着我,不可再有的天长地久、山盟海誓,我从来不把那些所谓的礼法放在眼里,但最终,我却只能利用它们,利用那一面贞节牌坊,保持我的初心。”
“伯母……”
“我需要的不是安慰。”纪夫人浅笑:“我是心存遗憾,但在无奈的不能改变的境地,我至少,做了我想做的事。春归,若你父亲还在世,我相信他会护你一生周全,纵你一世恣意,这些所谓女范妇德,你不需理会。”
“但是,你将来要去的地方,没有你的父亲,没有那个无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