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归静静听着身边那些议论声询问话,这时也不用特意酝酿悲情,只要敛藏起胸腔里那股子果毅,便足够楚楚可怜,她就这么静默着,并没有回应一言半句,但谁也不会怀疑这个跪在闹市中,佛门前的女子,有引人嘘唏同情的悲凉遭遇。
但春归心里明白,于她而言,并不是悲切的时间。
她暗暗留意四周,瞧见一行软轿过去,步伐匆匆未作停留,再是一行软轿过去,同样步伐匆匆未作停留,可这稍稍落后的一行人,其中一位,正是收容庇护她的纪夫人之子孙宁,也可以称作她今日这番计划的同谋。
卖身当然不是最终目的,春归计划中最为重要的一环,其实就是有孙宁相跟那张软轿中坐着的人,现任知州的夫人沈氏,她必须赢得此人的帮助。
重要人物之一既已到场,春归稍稍安心,便等着另一重要人物接踵而至了,对于这一环,她却是胸有成竹。
果然不久,便听一阵喧哗,是从隆灵寺的西边,涌过来十好几人,打头那两个膀大腰圆身着裋褐的家丁,粗着嗓门吆喝让路,硬生生喝开一条通道,这两人身后,就是一个锦衣华服的青年,罩发的网巾下,两道黑直眉,一双吊角眼,宽大的鼻翼并没缓和锋锐的面廓,要说这长相,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