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常欢呆了一呆,旋即绽放出一个微笑,看向她的目光温柔似水。
她突然记起来她是应该恨他的,慌忙闭上了嘴巴,垂眸作出一个冷淡的姿态。
常欢似乎明白他此刻不受她待见,专心上好药之后就静静地守在她榻边,叹息道:“从一个牢笼逃离,再换到另一个牢笼,这就是公主想出来的解脱之法?”
他语气平淡却含着谴责,那嘲讽之意刺痛了她,华阳猛地坐起身来,牵动着颈上系着的锁链叮当作响,每一下都像是击打在她心上,提醒着她身为禁脔的处境。于是原本的尖刻话都讲不出来了,只有软弱无力的控诉:“是,我是蠢啊,不然怎么会让你们这些聪明人给耍的团团转,把自己活成了个笑话!你以为我会那么容易相信宇文琮么,可就算他另有所图,那又如何?我这一生唯一一个摆在面前的、让我离开建康城的机会,难道我能拒绝吗?”
她激动得面红耳赤,赤裸着身子跟他争辩:“别不是还要教我忠君吧,这个大陈朝的天子,他配么?我没有做过对不起他的事,从来只有他对不起我!只有他对不起我……”
常欢只是默默地听着,眼中似有不忍,拉过绉缎薄被替她遮盖住身体。
华阳目光闪烁,嘴唇轻颤,心灰意